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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一時,因同學開刀住院前往探視。當時同學因為傷口常有血水與分泌物滲出,所以身上掛著一個導血袋,我在聊天之餘,忽然感到一陣暈眩,無法站立,住院的同學還開玩笑說要讓出病床給我休息。從此,發現自己有「傷口血液恐懼症」,也就是,我不能注視正在流血的傷口,也不能看從傷口抽取和著血水的分泌物,因為看了之後沒多久,便會頭暈,甚至失去意識。但奇怪的是,看著捐血的血袋,或健康檢查抽的血卻不會有這樣的狀況。

曾因為看到血而暈倒的經驗不少。大一下時在學校附近發生車禍,被送到學校附設醫院的急診室時,因右腳劇烈疼痛,護士用剪刀將我的牛仔褲小腿部位剪開,我看到小腿正前方一道長長的傷口,不但流著血,「表皮、真皮、皮下組織、骨骼」的結構更是清晰可見(之前只在生物課本看過圖解,如今卻是看到自己的腿開花),我看了馬上兩眼一陣昏暗,失去意識。

另外一件也是發生在大學時期,當時右外耳不明原因腫脹,老姐陪我到診所檢查,當時醫生從腫脹部位用注射筒抽出不少液體,並且將注射筒拿到我眼前「展示」,還一邊說明,並且推測原因。我看著注射筒裡混著泡泡的血水,還沒聽到醫生的分析便不省人事,護士跟老姐趕忙把我扛上病床,沒多久恢復意識之後,我聽到醫生很慎重的交代老姐:「令妹的狀況可能很嚴重,或許腦部有其他病症,需要進一步的檢查」,老姐聽了笑著說:「我妹看到血才暈倒的啦!」。

Sandy生前常有皮膚、耳朵與眼睛方面的疾病。有一段時間一隻眼睛的第三眼瞼長期發炎,遲遲無法痊癒,最後醫生建議開刀割除。手術回家後,可能因為搔癢,Sandy拼命的抓著傷口,沒多久,我看到Sandy眼睛慢慢滲出一滴滴的血液,我嚇得不敢直視。原本以為傷口很快便會凝結,但情況似乎沒有好轉,看著地上一攤血跡,我拼命的深呼吸,心理只有一個念頭,「不能暈倒,要趕快送Sandy到醫院」。一路上我不敢多想,勉強撐到醫院把Sandy交給醫生後,我一陣暈眩,呼吸困難,只能坐在一角,把頭部壓低,拼命深呼吸;我告訴自己:「不能暈倒,待會還要帶Sandy回家」。

老姐常說,還好我沒有選讀醫學院或獸醫系,不然一進手術房,第一個需要急救的不是病人而是我。其實高中選組時,我還沒發現自己不能見血,當初純粹只是因為興趣,而挑選了第二類組,也算是冥冥之中註定我不適合拿手術刀吧。

這些年來,暈倒的經驗多了,大多可以「事先預測」自己是否快要不省人事,也學會如何在初期症狀發生時便採取適當措施,避免自己失去意識。這幾天討論的「為母則強」,讓我想起了Sandy傷口流血的往事,發現自己當時非常勇敢;看著周遭女性朋友的成長,女性為人母後的無窮潛力與韌性也常令我深深感動。

屬於媽媽們的五月節日快到了,在此,祝福天下偉大的女性們永遠幸福快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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